中华民族一家亲,同心共筑中国梦!各族人民亲如一家,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必定实现的根本保证。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就要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主线,把民族团结进步事业作为基础性事业抓紧抓好。
唐代,一条以广州为起点,通往印度洋和东非沿岸的南海通道,成为当时世界上最长的远洋航线,全长1.4万公里。这一“广州通海夷道”,令广州成为闻名世界的中国对外贸易第一大港和世界东方大港。世界各地的文化在此交流汇合,为古老的华夏文明注入新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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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越秀区光塔路的光塔,高30多米,相当于十二层楼的高度,是我国现存仅有未倒塌的唐代古塔。原建于古代珠江北岸边上的它,是当时周围的制高点,因此,光塔既是怀圣寺的呼礼塔,也是为远洋商船提供导航的灯塔:白天悬旗,晚上挂灯,来华贸易的商船见到光塔,就知道抵达广州了。
唐朝中期以后,由于战乱及经济重心转移等原因,海上丝绸之路取代陆路,成为中外贸易交流的主通道,广州由此成为东方第一大贸易港。沿此丝路前来广州留居的外国商人,被称为“蕃客”,来自大食、波斯、天竺、狮子国等国,据说有十万多人,有的留居几十年而未归。唐代朝廷为了便于管理,指定城西南濠东岸蕃舶码头区作为蕃坊,专门供蕃客居住。唐代的蕃坊以怀圣寺为中心,北至中山六路,南至惠福西路,西至人民路,东达朝天路。当时的蕃坊犹如一个大型的新社区,热闹又有序。
马建钊
广东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馆员 文化遗产研究院副院长
鲜洋巷(现海珠中路)是阿拉伯语送别的译音。当时蕃坊的南面有一个古码头,居住在这里的阿拉伯人他要回国,人们就沿着鲜洋巷送他去码头。
随着城市发展变迁,当年的“蕃坊”现已成为普通街巷,不复当年的繁华,但是古塔犹光、古寺犹存、街巷地名犹在,它们见证了一千多年来,中外海上贸易和文化交流、多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展现了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的丝路精神。
02
据现代史学家考证,从唐开元时期开始,来往广州商贸的“蕃客”每年多达80多万人次,其中以阿拉伯商人居多。随着时代发展,很多“蕃客”在岭南这片土地定居,繁衍后代。在广州博物馆中,陈列着一块“蒲氏家族墓碑”,上面记录有阿拉伯商人在华的活动情况。
陈鸿钧
广州博物馆研究员
这个“蒲”可能是阿拉伯姓氏的译音,比如说阿卜拉欣、阿布,汉人听像pu的这个音,所以就取“蒲”字,所以“蒲”这个姓其实是根据阿拉伯的发音音译过来。汉族也有“蒲”姓,但是跟墓碑的这个“蒲”不一样。
蒲氏定居广州蕃坊,二世而显,且在商贸方面有相当财力,既有能“倡筑羊城光塔”的子弟,又有“特捐巨金”的后裔。随着时代发展,蕃汉通婚,绝大多数留居的“蕃客早已融入当地,不论谈吐或是长相,与本地人并无二样,成为岭南人的一员。如今广东地区唯一有迹可循的阿拉伯后裔,是散布于南海、黄埔、白云地区的蒲姓族人。
珠江村内蒲姓的人有两百多名,在理事会内部,大家对于祖辈由来的说法持有不同意见。但宗祠内部的一些物件,在无声地诉说着历史。
一百多年来,在族人的用心看管下,蒲氏宗祠一如既往地庇护着后人,默默地诉说着阿拉伯商人在华安居繁衍、交流交融的历史。
如果说天坛是祭天之地,那么南海神庙,就是从隋代开始历代皇家祭海的场所。唐代“安史之乱”后,中原通往西域的陆上丝绸之路被阻断并衰落,货物贸易逐渐改走海上丝绸之路,广州由此成为中国第一大港。碧海扬帆,货通万国,海外贸易的兴旺带来了巨额税收,广州也被誉为“金山珠海,天子南库”。
王元林
广州大学人文学院副院长、岭南文化艺术研究院副院长
实际上南海神庙是从国家礼制上来考虑的,是国家权力在地理上的一种表达,希望岭南地区安定。所以我们看到牌坊“海不扬波”,不仅仅是希望南海神庙前面的珠江水不起波浪、安澜,更多的是希望岭南社会的安定。
中原文化与百越文化和海洋文化的激荡融合,由此代代相传,最后演变为独具岭南特色的传统习俗文化。清末至民国时期,海上贸易渐衰,围绕南海神庙开展的波罗诞庙会,由“国祭”变为“民祭”。
明代以后,因航道淤积,广州外港逐渐南移,然而民间庙会经久不衰。每年农历二月十三,是庆祝南海神诞的庙会活动,也称“波罗诞”,善男信女从四面八方聚集到庙头村,热闹非凡。如今,“波罗诞”成为岭南地区历史最为悠久、最富影响力,承载广府文化“遗产性记忆”的民间庙会。
悠悠珠江,奔腾不息。它作为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见证了广州逐渐成为我国对外贸易的重要港口,见证了中外文化交流和多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风采。
从香料、陶瓷、广绣,到光塔和南海神庙,海上丝绸之路既是贸易之路,也是文化之路。一百多年前的广州十三行,商贾使节络绎不绝;一百多年后的广交会,万商云集共享商机。站在新起点的海上丝绸之路,必将越走越长,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