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代,国内交通水陆驿站四通八达,岭南各港口通往岭北的水陆驿站也布列交通线上,主要服务于政治、军事需要。这些驿站管理制度严密,除查诘往来使臣,还为往来官员和人员更换马、船,提供住宿,招待饮食等。诸驿站有马站、水站、车站、江船站。“水站、马站则通客旅,车站、江站则通货。” 岭南主要驿道有三条。一条是从江西到广州:赣南—南康—南安——南雄—韶州—英德—清远—广州。时广东中东部属江西行省管辖。一条是从广西至海(或广州),静江(桂林)—平乐—富川—开建—德庆—肇庆—新州(或广州)。一条是从福建到广东,福州—泉州—潮州—南海。 粤东潮州为了加强与江西行省省会龙兴(治今江西南昌)的联系,改原来驿道直接由抚州—汀州—梅州—潮州,路程缩短750余里,仅1600余里,在近道上设置17个驿站。 广州驿站15处,包括7处马站128匹马,8处水站88只船;韶州驿站8处,包括4处马站100匹马,4处水站36只船;南雄4处驿站,包括2处马站60匹马,2处水站20只船;惠州14处驿站,包括6处马站66匹马,8处水站28只船;潮州10处驿站,包括8处马站84匹马20乘轿,2处水站22只船;循州6处驿站,包括3处马站16匹马,3处水站7只船;梅州3处驿站,包括1处马站8匹马,2处水站12只船。而琼州、化州仅各有2处马站,马一二十头而已。 这足以反映出粤东、粤北以北江、东江、韩江为通道的交通繁荣,而粤西以及海北、海南道的内地交通不便。而民间水上交通除以上繁荣地区外,应以西江及沿海交通较为发达。
元代,世祖时广东道宣慰使塔剌海“开西驿路,以通步驿”。至正二年(1342年)乐昌县尹张思智开“平新陇西路” ,开凿武水上游道路。除修路外,横跨江河上的许多重要的桥梁和浮桥,也在元代有修建。而内河两岸出现了码头,除了每日往来的摆渡“横水渡”外,还出现了航程较远有固定起讫点的“长河渡”。大德《南海志》卷十《河渡》就载南海县长河渡有新会渡、肇庆渡等33处长河渡,番禺县有东莞渡、惠州渡等17处长河渡;而南海县横水渡更多达46处,番禺县横水渡也有33处。正是以广州为中心的水路交通发展,不仅使岭南之间相互联系,也使广州至大德间的旅程,“然叶舟风递,驲骑星驰,不十余日可至,何其速也”。
元代日益完善的沿海与内地交通,对国内贸易的开展影响较大。海南岛四州军,不仅蕃货在此出售并转贩至全国各地,而且海南土产槟榔、土布、香料等也运销沿海各地。元至元三十年(1293年)九月,正式于琼州设立海南博易提举司,“税依市舶司例” ,次年又置覆实司,实质上也是掌管当地海贸事务的机构。 由此可见中央政权对海南海外贸易的重视,这也说明海南在海外贸易中所扮演的角色越来越重要。元初,“驸马嗦都右丞征占城,纳番人降拜,其属发海口浦安置,立营籍为南番兵,无老稚,皆月给口粮三年以优之,立番民所,以番酉麻林为总管,世袭降给四品印信”,而“其在外州者,乃宋、元间因乱挈家架舟而来,散泊海岸,谓之番坊、番浦”。
而大家熟知的乌泥泾人黄道婆, “少沦落崖州,元贞间始遇海舶以归。……被更乌泾,名天下,仰食者千余家” 。潮州也为闽广交通枢纽,“潮之为郡,介乎闽广之冲,凡趋闽趋广者,靡不经焉” 。潮州沿海贸易发达,“船通瓯吴,及诸蕃国,人物辐集,而又地平土沃。饶鱼盐,以故殷给甲邻郡”。
福建广东的铁,经常贩运至庆元(今浙江宁波),“生铁出闽、广,船贩常至,冶而器用” 。大德十一年(1307年),江南大旱,饥荒,定海(今镇海)人乐大原“发巨艘贩泉南、广东之未,平价使人就籴” 。广东米还从海上救济江南。另外,据《至正四明续志》卷五《市舶》所列的一份市舶进口物品清单,细色120个品类中,槟榔、吉贝花、吉贝布、崖布、蕃花、棋布、万安香、桂皮等;粗色100个品类中,广漆、益智、椰子、椰子壳、焦布等,大多从广州、海南或其他岭南港口转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