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为文化创新发展鼓与呼
改革是一个整体。服务广东改革开放大局,不仅要为经济改革发展鼓与呼,而且要推动自身的创新发展。黄浩在主持宣传文化工作期间,把守土有责与创新发展统一起来,在推动新闻出版、文化艺术、广播影视体制创新的同时,亲自抓创作、抓策划、抓精品、抓人才。如在新闻出版上推动广州日报、南方日报、羊城晚报等启动党报改革试点,推动出版部门策划了全景式反映广东历史文化的《岭南文库》;在电影电视上策划制作了电影《孙中山》,电视连续剧《情满珠江》。《孙中山》艺术地再现了民主革命先行者孙中山愈挫愈勇的奋斗精神和伟大人格,一举获得“金鸡奖”。《情满珠江》以一个改革创业者群体的命运和故事,立体地反映了珠三角社会改革开放的浪潮以及人的精神面貌,在海内外引起热烈反响,获得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和“飞天奖”一等奖。广东在新闻出版体制改革上勇吃螃蟹,在文化艺术上精品迭出,展现了敢为天下先的时代精神,成为全国瞩目的改革开放新文化的生长点,一时间被誉为“广东现象”,有力地回击了广东“文化沙漠”论。
黄浩十分重视理论思维对实际工作的指导作用,在领导和推动广东文化创新发展的实践中,他概括出一些既带有普遍性又体现广东特色的文化思想和观点:
1、繁荣文艺要发展艺术生产力。
社会主义文艺工作,包括文学艺术创作、艺术表演等等,要为社会主义服务,为人民服务,这是社会主义文艺的方向。社会主义文艺是满足广大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文化生活的需要,提高人民群众的精神境界、思想觉悟和审美情趣;文艺创作要反映生产的本质,推动社会的进步和发展。但如果没有更多更好的文学作品、戏剧、电影、电视和其他艺术作品,文艺的繁荣就是一句空话,就谈不上促进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的发展,谈不上占领思想文化阵地,谈不上社会效益,也就谈不上坚持“两为”方向。
文化和文艺改革的根本目的是促进文艺生产力发展,要创造出一个更加有利于文艺发展的创作环境。文艺创作是一种特殊的精神劳动,特别需要发挥个人的创造精神。要切实保障创作自由和评论自由,鼓励创新,提倡不同风格、流派、学派的自由竞争,提倡科学的、实事求是的批评和反批评。当然,文艺家要珍惜这种“自由”,正确运用这种“自由”。
2、文化艺术创新是改革与继承的融合。
今天的时代是开放的时代,我们的文化艺术在开放的形势下怎样提高水平、适应时代的变化和挑战,最主要的一条,就是善于改革、勇于创新。时代在前进,实践在发展,人民群众的审美情趣和要求也在变化。我们要适应社会的发展和审美主体的新要求,就不能固守原有的条条框框和旧的创作程式,必须大胆改革创新。好比舞蹈,我们知道,舞蹈发源于原始社会,人们在劳动之余,就手舞足蹈了。从原始的群舞到芭蕾舞的出现,从简单的歌舞到舞剧的出现,都是人类在艺术实践中不断地改革、创新的结果。“实践证明,敢于改革才有创新,有创新才有提高。任何一个艺术品种都是这样的。——凝固的东西是没有的。”(《黄浩文集》上452页)
然而,文化艺术创新离不开民族优秀传统的继承。任何文化艺术都是在人类的劳动交往和文化交流实践中形成和发展的,为世界所共有,但都有其民族性和本土性,有其生存和发展的根基和出发点。我国的传统文化艺术,已有数千年的悠久历史,适应于中国社会的土壤和气候,是中华文化生生不息的基因,因此,对传统不能遗弃,也遗弃不了。“借鉴、吸收,不能离开传统,抛弃传统;改革、创新只能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实现;发展、提高应是兼收并蓄,把继承和创新结合起来,融为一体。”(《黄浩文集》上450-451页)
3、要注重把握文化创新的辩证法。
黄浩在推动文化改革创新的过程中,提出宣传文化工作者要提高马克思主义哲学修养,学会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观点、方法去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在实践中要特别注意掌握四个观点:唯物的观点、联系的观点、发展的观点、矛盾对立统一观点,避免工作中的表面性、片面性和凝固化。他善于在工作中运用马克思主义哲学,并转化为鲜活的文化工作方法论。
例如:新闻报道的“适度论”。在新闻改革中,要坚持党的领导,坚持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服务,在坚持正面宣传为主,坚持实事求是的同时,要把握好时度、温度和透明度的统一,对群众关心的事关全局的党务、政务要增加开放度和透明度,对群众议论较多的热点、难点和敏感问题不能回避。但是,对于热点、难点的报道和增加透明度,都要考虑到群众的心理承受力和社会效果。反映热点,不是随意加温,而是为了缓解;反映难点,不是增加解决问题的难度,而是要探索解决问题的办法;增加透明度,是为了加强舆论引导和监督,而不是为公开而公开,为透明而透明,以免造成思想混乱。总之,在公开报道时,要讲策略、讲事实、讲分寸、讲效果。
又如:文艺创作的“本质论”。作家要坚持现实主义的创作道路,创作出无愧于时代的精品力作,必须把眼光投向现实的生活。要做到这一点,准确地把握的生活的本质,是一个前提和关键。把握生活的本质,就是辨别社会生活的各种现象、表象和假象,不仅从总体上把握生活的本质,还要挖掘特定生活领域的特殊本质,探索人物的社会本质,从而体察社会的脉动,揭示社会发展的主流和方向,揭示社会发展的规律和大趋势。在当代中国,时代生活的根本特征是改革开放,而要认识和反映改革开放的生活,必须着重了解社会变革中的各种矛盾运动和变化,了解社会人际关系、利益结构的调整和变化,了解社会、文化、思想观念和心理习惯的调整和变化。要正确反映改革开放实践的本质,我们还要上升到理性的高度,深刻了解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的路线、方针、政策的实质,善于分析社会生活各个领域、各个侧面、各类人物的变化和特点,精心选择能够反映社会各种矛盾运动发展在群体和个体人物心理上引起的复杂反响和变化。只有这样,才能描绘出反映时代风云变化的艺术画幅。
再如:精神文明建设的“系统论”。我们是在改革开放和发展商品经济条件下进行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改革开放和经济建设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决定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也是一个开放的有机系统,用系统思维去推进,才能克服过去长期以来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短视行为,才能增强精神文明建设的预见性、整体性和主动性。精神文明建设的根本目标是培养人——在文化、科学、思想、道德等全面发展的人。精神文明建设的结构和要素包括个体、群体、社会整体等三大层面。精神文明建设机制是一个动态的运行过程,包括:启动机制、灌输机制、传播机制、疏导机制、陶冶机制、参与机制、竞争机制、抑控机制、信息反馈机制。这九大机制使宏观与微观、决策与管理、德治与法治相互联系、相互贯通、相互促进,渗透于精神文明建设的各个方面和各个环节,形成一个自我启动、自我调节、自我激励、自我制约的良性运行系统。
恩格斯说过,一个民族想要攀登科学的高峰,就一刻也离不开理论思维。黄浩同志这本散发着浓浓改革气息的文集,其中不少真知灼见,对我们今天围绕党和国家的中心工作做好宣传思想文化工作仍然有着重要的参考和启迪价值。更为可贵的是,他坚持在实践中进行理论思考的精神,是可贵的理论自信、理论自觉和文化自信、文化自觉的精神。在新的历史起点上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创新和理论创新,不能缺少这种精神。我们坚信,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中国改革开放和民族复兴的道路一定会越走越宽广。
(该文与蒋斌合作,原载广东人民出版社2017年出版《黄浩文集》)